1、吴山先生编著《中国新石器时代陶器装饰艺术》不仅将人面鱼纹彩陶盆上的绘画图案视为装饰艺术,而且将人面鱼纹和100格网纹合称为“人面鱼网纹”;可以看出,后来有些著述和研究中的附图是直接采用了吴著绘画,其失误在所难免。


(相关资料图)

2、有些研究者注意到人面鱼纹彩陶盆口沿纹饰可能与表示四方八位、四时八节有关(如钱志强《试论半坡期彩陶鱼纹艺术》,孙新周著《中国原始艺术符号的文化破译》119—120页)或认为100格网纹反映了仰韶先民的几何知识(如巩启明著《仰韶文化》201页),但遗憾的是仍然没有对100格网纹作严谨、认真的模画和分析。

3、将书庆先生著《破译天书:远古彩陶花纹揭秘》是迄今所见注重对彩陶纹饰作结构和数量分析的第一本著作,但他将100格网纹视作“两个方向线条的交错之形”,网纹便“成为阴阳交错之形的符号象征”,因此对人面鱼纹盆100格网纹也没有作准确的模画。

4、陆思贤先生在《神话考古》一书中对100格网纹作了专门的分析和研究,认为它与立杆测影、天象历法有关,即表示夏半年晷影在三段六节之上,太阳通过表木的投影空间所画斜线,合于五段十节,即十等分,故用10×10=100之数,又将其与“羲和生十日”神话相联系,所以他单独将100格网纹作成一个图(陆思贤著《神话考古》165页,文物出版社1995年12月第1版)。

5、在与李迪先生合著的《天文考古通论》中,陆先生对100格网纹的认识虽然仍然持天文历法说,但具体含义有了变化,不再认为它与立杆测影或“羲和生十日”有关,而是引《说文》“毕,田网也”,认为它既与田猎、渔猎用的网有关,也是象征毕宿与雨季的关系,所以人面鱼纹彩陶盆内的100格网纹就画成了写意性的图案(陆思贤、李迪著《天文考古通论》70--71页,祡禁城出版社2000年11月第1版)。

6、可见,是否严格、准确地对彩陶图案进行模画,是与研究者、绘画者对它的认识和理解有关的。

7、模画失真,必然对研究有所阻碍,而先入为主的观念和倾向性认识,则容易导致对原图模画的失真。

8、 关于人面鱼纹盆内的100格网纹,笔者认为其含义当与天文历法有关:100格之数表示河图数55、洛书数45之和,即河图洛书数理表达方式的一种(河图、洛书原本是对1—10十个数字的排列形式,源于古人对十月太阳历的崇拜,参见陈久金《阴阳五行八卦起源新说》,《自然科学史研究》第5卷第2期,1986年。

9、宋人刘牧、朱熹所传河图洛书在新石器时代可能已经产生,也可能同时与天象有关,但“河图”、“洛书”在历史上有多种表现方式或可以存在各种图式,朱熹《易学启蒙》所载河洛未分未变图即是用100个圆点,排列成10×10的方阵表示。

10、或者可以这样认为,只要是对100数或1—10十个自然数的规律性排列即是“河图”、“洛书”,其本质实即对1—10十个自然数、十月太阳历以及100数的崇拜,因刘牧、朱熹所传黑白点阵河图洛书图式更为正宗一些,古人在上面又附会出许多深奥、丰富的含义,所以成了河图洛书的正宗图式)。

11、100格网纹四角上的四个三角形两两尖角顶对,实即互相垂直的两个阴阳交午图形(半坡鱼纹常见的图式)中间断开后置入了100格网纹所致;这种处理方式应该是表示河图、洛书源于十月太阳历的十个数,而太阳历与立杆测影有关,这些联系与原始人类颇为神秘、混沌的思维方式正是十分吻合。

12、关于100格网纹含义的这种理解,还可以从人面鱼纹盆其他纹饰内涵表达得到佐证:陆思贤先生比较系统地研究了半坡和姜寨遗址出土的人面鱼纹,认为它们与表现月相有关(陆思贤著《神话考古》121—125页;陆思贤、李迪著《天文考古通论》68—70页)。

13、钱志强先生在《半坡人面鱼纹新探》中认为人面鱼纹盆口沿露地线纹作对称连接则构成甲骨文、金文中的“甲”、“癸”二字,代表十干,同时口沿露地线纹的四方八位式分布也可能与表示四时八节有关。

14、孙新周先生同意钱先生的认识并认为十干与十月太阳历有关(孙新周著《中国原始艺术符号的文化破译》120页),何新先生也认为十干当起源于十月太阳历(何新著《诸神的起源》223页,时事出版社2002年1月第1版)。

15、笔者还认为,人面鱼纹盆口沿露地线纹中的四个“|”纹即表示四十数,四个“个”纹为十二数,既与四时八节十二月历法有关,其总数五十二则与月相周期密合,即一年为五十二个七日。

16、总之,人面鱼纹盆的所有纹饰从天文历法角度可以得到完整而合理的释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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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键词: 人面鱼纹 人面鱼纹盆 河图洛书